重新雕琢欧洲的对华认知 |
2012-04-11 |
在源远流长的中欧人文交流中,一个小人物被历史记住了。他叫沈福宗,1657年生于江苏江宁府(今南京),1692年死于葡属东非(今莫桑比克)。沈福宗出身平凡之家,无安邦之伟绩,无传世之着作,凭什么青史留名? 来看看沈福宗的那些事。他在1681年后的10年间周游欧洲列国,所到之处引起轰动,皆被奉为上宾。他向罗马教皇英诺森十一世进献中文书籍,成为梵蒂冈图书馆最早的汉籍藏本。他给“太阳王”路易十四表演中国书法,演示如何使用筷子,并赠送《大学》、《中庸》、《论语》等儒家经典的拉丁文译本。他还是有史记载的首位会见英国国王的中国人。英王詹姆士二世特命宫廷画师克内勒爵士为沈福宗画像,悬挂于自己的卧室,该画作今仍由英王室收藏。 关于沈福宗传记的版本较多,但大体脉络一致。他不是第一个登陆欧洲的中国人。在他之前有确切史料记载的,还有1645年到欧洲学习的“留学生”郑维信和1649年南明永历帝派往罗马教廷求援的“外交官”陈安德。相比之下,沈福宗更像一位“访问学者”,在推动中欧人文交流、提升中国国际形象方面,可谓功莫大焉。 沈福宗的成功主要有三点原因:一是恰逢其时,赶上欧洲启蒙运动时期“中国热”盛行;二是投其所好,迎合启蒙运动中欧洲人看世界的需要;三是善于沟通,用当时的“世界语”拉丁文介绍中国文化经典,很好把握对方的舒适度。 沈福宗在欧洲的传奇结束150多年后,大清国的道光皇帝提出了“着名”的问题,“究竟英吉利地方周围几许?到回疆有无旱路可通?与俄罗斯是否接壤?”300多年后的今天,仍有不少欧洲人也在提“着名”的问题,比如“中国可以上互联网吗?北京机场有出租车吗?”可笑之余,我们也应扪心自问,在日益密切的中欧人文交流中,我们对自己国家的介绍是不是还不够,是不是还不到位。 300多年来,欧洲对中国文化的看法,从当年的追捧开始,经历了排斥、选择性排斥、选择性吸收等诸多过程。虽然和300多年前相比,欧洲人对外来文化更有兴趣、更加宽容,但对自身文化核心的坚守丝毫未减,对外部力量推广舶来文化心存芥蒂,“西方中心论”仍然占据欧洲社会意识的中心。我们这代中国人,既面对着中欧人文交流的新机遇,也担负着塑造、雕琢欧洲人对华认知的艰巨任务。沈福宗300多年前的传奇故事,可以为今天的我们提供很多有益的启示。 (作者: 陈研棋 国际问题观察员) |